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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玖、自在飞花轻似梦(中)(2 / 2)

煮熟的虾子,又红又僵。

她的脸也同样红通通的,一下别开目光去,可比他镇定的多,还能笑盈盈地回应尉迟不悔,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入坊里。

她这反应?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?

石更忐忑的吞了好大一口口水,分明里头都已传来开饭的欢腾嚷嚷,他还在院里拖拖拉拉的收拾工具,连四散的木屑都扫了一遍,才抱着慷慨赴义的心情入屋。

尉迟不盼早已添好了饭等他,「石更哥,这是你的。」

他唯唯诺诺的点头算谢过了,伸手接过饭碗时不经意碰着了她的指尖,一慌,就翻了碗,撒得自己一身狼藉,换来她一声惊呼。

「石更哥,没事吧?」

他连忙摆手表示没事,自己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。

「姊姊,你脸怎么那么红?」

谁知他才刚拈完衣上的饭粒,又为了向不换一句无心之语滑了手,手上的箸也掉了。

所幸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尉迟不盼身上,没人发现,他连忙弯腰去拾。

她不好意思地摸着脸,靦腆解释,「今儿个出门的晚,怕误了大家用膳所以走得急了些,还喘着呢,脸难免红了些。」

这解释合情合理,大伙也不再追问,连石更都信了几分,半是放心半是失落的松了口气,也不明白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的原因是什么。

他觉得自己该为她没放在心上高兴,又觉得?她是不是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,方能如此泰然自若。

可她为什么又要吻他呢?

还是其实她也没吻她,只是落下的树叶碰巧拂过他嘴上呢?那可就糟了?他昨天那举止不就是轻薄她了吗?

一顿饭就在他的胡思乱想里度过,照往例,他会起身帮忙她收拾碗筷,然后陪着她回去的,可这回他做贼心虚,做这些事也就格外彆扭,不过些许迟疑,尉迟不盼就自个儿整理好了。

但她挽起食篮,那么理所当然地朝他问,「石更哥,我方才在路上买了些瓜果,吩咐了回头要拿,你帮我提回家可好?」

他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累着,紧张的舔了舔唇,接过她手上的食篮表示应了,只是一路上都不敢再看她,垂头缩肩跟在她身侧。

尤其是这么一路上她都没说话,让他更慌了,想为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,又不知如何啟齿,踌躇之间,他随着步伐摆动的手就教人轻轻搭住了。

他吓了一跳,偏头去看尉迟不盼,她的头垂得很低,看不清神色,只有藏不起的耳廓红通通一片,洩了一点端倪。

他脸也跟着热了起来,不由自主地收拢了手指回握,换来她飞快的一瞅,又很快低下头去。

他突然心底就没那么忐忑了,讨好的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,小心翼翼地牵着她慢慢走,一直到向家门口,才依依不捨的要松手。

「石、石更哥。」她却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,顺势拉着他闪入门内。

两人在院里对面而立,石更才刚要扬起手来打手势,她已然抢话,「石更哥,我、我还没消气!」

他被这句话吓了一跳,紧张兮兮地打量她的神色,想弄明白她究竟是不是在说笑。

「昨、昨日那样可不算还给我了。」纵然已练习了多次,她还是说得磕磕绊绊,「那?那个,就像?就像我本来要吃的糖,你都含进嘴里了才、才还我,总还是?还是少了,对不?」

虽然觉得她打的这个比方有点怪,但石更本就心虚,也知道这东西是「还」不了的,还是惭愧的蔫下头去,可怜巴巴的望着她,打着手势道歉,表示不管她要他做什么来补偿都愿意。

「这、这可是你说的。」她想要说得再理直气壮一点,可是好几次都咬到了舌,「那你?你每天都要还我一下,一直到?一直到我觉得够了才、才可以。」

她这话让他惊傻了,眼眨了几眨,就见她真仰起头来等着。

这??

石更迟疑着不敢动作,让她衣襬都要拧烂了还等不到他的下一步,跺脚催促,「要不,石更哥你还是把木盒还我好了!」

这要胁最是有效,让石更不敢再犹豫了,按捺下纷乱的心跳,低头很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。

她轻轻唔了一声,摀住脸仓皇逃入屋里,没一会,又一点一点从门里探出一双眼来,「好、好了,石更哥,你、你可以回去了,路上小心。」

她丢下了这话,就飞快的缩回屋里去,这回换石更呆站在院里,鼻血啪嗒啪嗒滴得欢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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