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温余:“那有没有好一点?”严琛靠在柜子边,看起来没什么精神:“还是很晕,身上没力气。”叶温余听说过这个说法,身体健康的人也许会好几年不生病,但一旦生病那就等同于大山轰塌。他轻轻皱起眉头:“有没有发烧?”严琛:“不知道,家里没有温度计。”叶温余将手伸过去,严琛顺势低头,让他手背顺利碰到自己额头。“还好,没有。”叶温余松了口气。严琛揉着眉心:“可是还是很难受。”叶温余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,低头看见他臂弯里的衣服:“你要去洗澡?”严琛点点头。叶温余:“可你不是头晕很严重么?”严琛:“没事,洗慢一点应该没问题。”叶温余:“……”先不说这个“应该”了,本来就生了病,还要慢慢洗,病情会加重吧。叶温余蹙了蹙眉。总觉得这样不行,短暂寻思了一下后,认真道:“我帮你吧。”叶温余将浴缸水放满, 出来叫严琛:“可以了,进来吧。”浴室地面还是干燥的,严琛走进去, 脱了上衣扔进旁边脏衣篮, 再次确认一般问叶温余:“真的要帮我?”叶温余问他:“你现在还头晕么?”严琛幅度不大地点头。叶温余:“比刚刚有没有好一些?”严琛:“没有。”叶温余明白了:“进去吧, 我先帮你洗头。”严琛穿着短裤坐进浴缸, 仰头将头靠在浴缸一头的平台上。叶温余调整好喷头的水温,避着他的脸将他头发浇湿:“烫不烫?”似乎是被灯光晃了眼,严琛闭上眼睛偏过头, 往叶温余手心里靠了些:“不烫。”叶温余第一次帮人洗头。生疏, 但也洗得很仔细, 尽管指甲一直修剪得很短,仍旧会因为担心弄痛他而将力道放得很轻。“痛了的话可以告诉我。”他说。严琛却像是睡着了,过了几秒才懒洋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:“嗯。”洗完将泡沫冲干净, 叶温余立刻拿了旁边一早准备好的干毛巾开始仔细帮他擦头发。发梢可以暂时不用管, 头皮一定得及时擦干。严琛头发不长, 但也没到寸头那么短,感觉擦得差不多了, 他观察了一下严琛的脸色, 问:“头没有更晕吧?”严琛:“没有。”叶温余放心了,没有加重就好。他把毛巾收到一边, 将沐浴露拿到顺手的地方, 准备帮他洗澡。平时穿了衣服还不大看得出来, 衣服一脱掉, 叶温余明显就能感觉到运动多和少的差距。严琛肩膀很宽, 肌肉线条肉眼可见的漂亮, 还有背也是, 手一放上去,好像都能感觉到蓬勃爆发的力量。说不羡慕是假的,但现在很显然不是可以慢条斯理欣赏的时候。叶温余很快帮他洗完肩膀和背,再绕到前面,一双手沾了泡沫,很仔细地擦过脖颈。抚过喉结时,他很明显地感受到它在掌心里上下滚动了一圈。一种很难言喻的感觉,叶温余抬头去看他,才发现他偏了头也在看自己,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“怎么了?”叶温余问。严琛摇了摇头。叶温余收回目光,继续耐心往下,从前肩擦到锁骨,又到胸口。他的手本来就不大,被健硕的身体一衬更显小,被水打湿了,沾着泡沫,在灯光照耀下白得反光,漂亮得仿佛精雕细琢的手办。这样一双手贴着蜜色的皮肤来回游走,景致落入眼中,晦涩难言。半晌,严琛仰头闭上了眼睛。
看不见了,感官迅速上升得敏锐,那双手如同带着细小的电流,又像沾着微弱的火星,存在感难以忽视。胸口以下被水淹没,和后背不一样,腹部脆弱,敏感,甚至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私密。进度条走到这里,叶温余犹豫了。不过并没有犹豫太久,他既然承诺了帮他,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。何况严琛还生着病,得速战速决,时间不能浪费在纠结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。他抛开杂念定了定心,手掌顺着往下。不想刚摸到轮廓分明的腹肌,水花就不大不小地溅了一下,他被一只手大力钳制住手腕。叶温余下意识抬头。两人目光再次相撞,这一次严琛目光沉沉,深得望不见底。“去休息吧。”半晌,严琛似吐出一口气,声音很低:“剩下的我自己来。”叶温余:“你可以吗?”严琛嗯了一声:“放心,泡过热水,头没那么晕了。”确认他一个人没问题,加上接下来确实自己来更方便,叶温余也没有坚持,站起身:“那我先出去了,需要帮忙随时叫我。”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,充斥着热气的空间只剩下一个人。严琛抬起手,将湿漉漉的手背贴上额头,忽然卸力般往后一靠。浴缸里的水温在慢慢冷却,留在身上的星火却依旧不见降温。叶温余从浴室出来,思索半晌,忍不住隔着衣料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。相差甚大。无声叹了口气,放下手去往客厅,走到一半时忽然想到什么,再次停下脚步。刚刚严琛说话时声音低得几乎沙哑,料想应该是感冒导致了扁桃体发炎,嗓子不舒服了。他转身走向厨房,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阵,拿出一颗梨,红枣和一小袋冰糖。严琛出来时没在客厅看见人,眉头一皱,立刻看向门口鞋架的位置,确定了那双白色球鞋还在,才复又松开。“温余?”他喊了一声,听见应的人在厨房,掉转脚步走过去。正好叶温余的雪梨盅做好了,盛在小容器里端给他:“喝了这个,嗓子应该会舒服点。”严琛一眼看见明显因为刀工希碎而掏得乱七八糟的梨心。再用勺子尝一口,甜,很甜,齁得嗓子发紧。严琛:“……”叶温余知道自己厨艺水平在哪里,但是显然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