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殊虞也奇怪叶纾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。叫她出来吃饭丝毫没有多费力气,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她也都乖乖吃了。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自己下午的话感化了她,他只是在想这个小狐狸又在动什么坏脑筋。想着想着突然笑了,他温柔地看着她,说:“我明天就去结扎。”“不用了,还是戴套吧。”吃着饭的人头也没抬地回他。“戴套体验感不好。”“我怕得病。”说完这句话就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人爆发,可是迟迟都没有动静。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。“明明怕我生气,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。”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,脸色一点没变,力道却在渐渐收紧,握得她有些吃痛,手上筷子掉落在餐桌上。“我只有你一个,我说最后一遍,你可以骂我,但不能拿这个开玩笑。我会伤心,伤心了我就要cao你。”她看着他眼里笑意加重,不觉轻松只觉恐怖,不再说什么,转了一圈手腕脱开被抓着的手,拿起筷子继续吃饭。对面的人很满意,托腮看着她吃。饭后,谢殊虞又进了书房。叶纾愚躲进房间整理好思绪给宋之昀拨去了电话。“你怎么样?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那边一接起来就急切地开始询问。“…你怎么知道?”“我…我去寝室找过你,她们说你不在。”也是,能让她主动联系他,只能是出事了。“我被谢殊虞关在家里。”“这个畜生…”“他明天要出门,要想办法出去。”“我直接让人来把锁砸了。”“不用。你把苏宛阿姨的联系方式给我。”“好。”顿了一下,他又说:“纾愚,我…”“就这样,我先挂了。”挂掉电话后她暗骂自己又对宋之昀破戒了,本来想找傅渊,但实在是怕又惹上一桩麻烦,更何况是这么丢人的事。到头来能求助的还是只有他一个。宋之昀也是思及此,无奈又宠溺地笑笑,自己在她生命里的位置到底谁也占不走。谢殊虞忙完后洗了个澡回到房间,人已经睡熟了,这副乖巧的模样让他更加期待明天离开后会发生什么。他抱着人侧睡了一夜,醒来时入眼的是安静的后脑勺和后脖颈,往下是只着吊带的光滑的肩背。他微抬脖颈看了一眼她的睡颜,觉得好笑,这丫头跟他装睡呢。坏心一起,他提溜着人在臂弯里滚半圈,让她面对自己,看着怀里人因这动静再也装不下去,索性睁开眼没好气地看他,看得他更加发笑。“醒了?”
“你不是有事吗,上午结扎下午也记得去学校,别整天不务正业。”“噢~”他满脸调戏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学习的,不出人头地怎么有能力把你绑在身边。”遭受一记白眼,他也不再逗人,松开手起床收拾。等房门落锁声响起,她才从床上慢慢悠悠爬起来,现在自己要做的只剩等待。昨晚已经联系过苏宛,那边答应得很爽快。谢殊虞是万万没有想到,她竟然能把苏宛女士搬出来。他以为无非就是找个厉害点的开锁匠来放她出去,而他回来抓个正着,顺势唬她以损坏财务罪把锁匠告上法庭,凭她的良心再来求自己,顺手抓她一个许诺。可当他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苏宛时,一切似乎都脱离了掌控。“妈?您怎么来了。”“快开门,等你好久。”他一边走过去解锁一边问:“怎么不跟我说一声?”“我上次来还是你刚上大学的时候,今天到这边办事,就顺便来看看…呃…纾愚?”苏宛一边踏进房门一边说着,抬头看见了听到声响从沙发里站起来的叶纾愚,疑惑地看向儿子。叶纾愚尴尬地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解释。他看着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会演,心里觉得好笑,面上却不显露。“妈,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那自己也跟着演吧。叶纾愚显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迅速,解释权又回到自己身上,这下倒不知怎么开口。她想着的是苏宛严厉谴责儿子的囚禁行为,然后强势把她带走。苏宛毕竟叱咤商业场多年,这等小场面还是不在话下,她温柔笑起来,说:“那正好,纾愚不如陪我出去逛逛吧,我不常来对这块不熟悉。”“妈——”他打断表演,“我陪你。”叶纾愚刚才看苏宛的笑有点入神,心想那家伙果然是跟妈妈学的那么温柔真诚的假笑,反应过来正是自己配合的时候,忙说进去换套衣服就走,然后快步进屋,穿上外套拿起手包出去。“儿子,今天就把纾愚借我了啊,你干自己的事吧,不用担心。”“妈,你真的要这样吗。”谢殊虞撕下假面,咬牙说道。而苏宛还是那温柔的模样,拍拍他的肩:“这么大了,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要有点数。”见叶纾愚出来,拉上她的手又对儿子笑了一下,后者全程都低着头没敢再看他一眼,却能深切感受到他炙热侵略的目光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,平安到下了电梯,叶纾愚感激地握着苏宛的手,眼里已经泛出泪光。“阿姨谢谢您,太谢谢您了。”“他可能还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人吧,你放心,我会教育他的,你不要害怕。”叶纾愚心想,他明明就是太知道了,才懒得费那个劲去谈喜欢,直接把人绑在身边来得最有效。但她表面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说:“嗯,我明白。”两人并肩往外走。谢殊虞在书房落地窗前看着出了小区马上分道扬镳的两人,冷笑了一声。实在是惊喜,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百倍不止。所以?所以心里更加蠢蠢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