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自己命真大嘞!
时岁现在并不太焦虑。
毕竟时年成了代行者,目前看来协会没人能杀了他,就是不愿意见面这点让她不解。
最差的打算,时岁想办法见到始祖。
这和夜莺那边的任务是一致的。
不过身上的伤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恢复不了,应洵还没醒,时岁摸到床头的手机。
先是找到卡缪,接连几个戳一戳轰炸。
时岁:【你恢复了吗?】
卡缪:【……?】
时岁:【我被代行者打了,骨头断了几根,速来帮我治疗。】
卡缪原本想拒绝的话吞了回去,面无表情地删除输入好的话,重新发送:【……坐标。】
他外表酷哥,发消息的时候也挺酷哥的,说来说去不超过五个字。
不过时岁已经习惯了,她把医院的坐标发过去——反正卡缪有隐匿的能力,过来也不会被发现。
做完这些,时岁看向床边。
应洵醒了,他的视线还有些迷茫。
“……你睡了两天。”应洵说,“遇到了很棘手的血族?”
她能解决大多数麻烦,除了亲王及以上级别的血族。
时岁点头:“嗯,当时遇到了代行者,那个教官死了……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专门杀了那个家伙。”
应洵低下头,他抱歉的话说得太多,再说有推卸责任的意思,但愧疚的情绪几乎从身体的各处满溢出来。
时岁用手揉了揉比自己大一些的青年的头,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,留下酥酥麻麻的痒意。
时岁说:“没关系,也不是很痛。”
黑发的血族没过多久就出现在窗外,他穿着标志性的黑色冲锋衣,蓝色的眼眸看似冷淡,实际透露着些许不适。
……这里的人类太多。
卡缪站在窗边,他看着房间内的应洵,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驱逐意思。
应洵垂眸:“他身上没有你的印记。”
猎人首席不放心,现在卡缪完全可以手起刀落带走时岁的生命。
时岁本来想撑起身,麻醉效果过了一些,痛感泛上来,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这一声让室内两个男性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几秒过后,卡缪闭了闭眼:“……他想留在旁边看也行,只要你不介意。”
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几个血族一起的场面。
时岁拍拍床边,示意卡缪过来:“没事,让他留着吧。这次没有擦伤什么的,要怎么做?”
卡缪抿唇,他视线有些躲闪,片刻再开口。
“内伤……不是那样治疗的。”
卡缪有一个秘密。
他的治愈能力并不只限定于唾液。
眼泪、血液……只要是液体, 什么都可以。
但这个秘密被他藏匿的很好,否则更高等的血族在修复能力不足的时候,他的下场不会比血包好到哪里去。
不过, 现在也一样糟糕。
病房内的灯光照在身上, 隐隐约约还有些发烫, 这样的热度让卡缪无处遁形,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化了。
他强忍着指尖的颤意坐到时岁的病床边上, 伸手碰到了她腹部的皮肤, 人类的皮肤柔软、温度偏高,和血族微凉的指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……总不能切开皮肉吧?
他的治疗力度也有限,修复了血肉, 估计也没办法治愈骨头上的损伤。
相比起卡缪, 时岁状态要放松得多, 她问:“那要用什么方法?”
卡缪闭了闭眼:“接吻, 或者……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抿一下嘴唇,不安感几乎无法掩饰:“或者那个。”
时岁感觉到应洵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小拇指的皮肤摩擦, 泛起微妙的热意。
她侧目看了一眼,猎人首席眼帘低垂, 但手背和小臂的青筋鼓起,很明显在忍耐着。
应洵在看她。
应洵想, 自己是不是应该暂时回避,但时岁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, 无声地表示他可以留下。
那就留在这里。
卡缪没有察觉到那边的小动作, 他有些克制不了吞咽的冲动, 舌尖在獠牙上轻轻舔过。
……时岁的血比他喝过的所有血液都要香甜。
但不断地吞咽并非因为想要饮血,他的眼睫轻颤, 内心隐秘的渴求像是气球那样不断膨胀,再向上攀升。
卡缪做了个深呼吸:“我……能把灯关上么?”
时岁疑惑:“开不开灯你不是都能看见吗?”
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和人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,关灯最多也只能限制时岁和应洵的视野。
换做米迦萨维或者安德,这个时候得到允许,估计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上来,但他只是抿着唇,俊秀带着些许冷意的脸上出现几分纠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