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几个人冲了上来。铁头都没动,身旁四个家丁迎上去,两人用短棍挡,两人已经将刀抽出半鞘。“外,外臣段珏。见过刘正监。”刘安没回礼,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:“后天酉时再来。”“是,是。”段珏施礼退后。刘安这才回了半礼,转身回府,铁头命人关上府门。往后院走的路上,刘安对铁头说道:“去打听一下,这些人什么路数,大理段氏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“是,主君。”门外的段珏叹了一口气,转身离开。他心里也苦。原本想着,借大宋灵州丢失,没有了马匹的来源,自己将马价提高三倍可得巨利。可谁想,他带来的八百匹马眼下每天的草料费都让他快支付不起了。而大宋的商人却异常的齐心。灵州没结果之前,马商们咬着牙等结果。没有一个人买他的马。眼下,那怕他已经降到一半价格,也依然没有人买。而且不仅是马,从大理带来的各种货物,一文钱都没有变现。大宋的文官心弱,可不代表大宋的民弱。想大宋被蒙古灭国的时候,有多少人宁愿跳海自尽也不愿活着。你大理趁大宋危难之时发大宋的国难财,汴梁城的商人们很硬气的联合在了一起,不争别的,就争这一口气。眼下,从灵州那边的马大量的往汴梁送,商人们更加的团结,更加的硬气。就是不买你大理的马,大理的货物。段珏已经没钱了,他求了许多人,花光了所有的钱财。他还有一件珍宝,他打算用在最后的机会上。也就是刘安。刘安呢,才懒得想大理人想干什么。至少可以肯定,大理人不想和大宋为敌,大理事实上不弱,如果大宋不想拼国力的话,也拿大理没什么办法。只是,眼下管刘安什么事,刘安要回去睡觉。可没想到,又有人敲门。不是敲,而是砸。这节奏,这声音……自己人。铁头赶紧去把门打开,只见潘家老王潘夙就在门外,身后跟着十名禁军,还有两名小太监。“接旨。”“大半夜,接……臣接旨。”刘安感叹自己还是反应快,刚才若是说错话会被谏官弹劾到生无可恋。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。大宋皇宫,后宫。皇帝与皇后从某个嫔妃的宫里才出来,身后还有哭泣之声。郭皇后对皇帝说道:“官家,四哥儿周祭,真不办吗?”皇帝摇了摇头:“不办,朕心里不舒服。”四哥儿,就是皇帝的四子,赵祉。算起来,死了快有一年时间了,皇帝不想办什么周年祭,不仅仅是因为心里不舒服。而是自己一共有五个儿子,眼下已经死三个。可怕是死因都一样。天花。所以,皇帝有点怕,更担心宫里乱传一些不好听的话。真实的历史上,这位皇帝一共六个儿子,五个都是早亡。郭皇后突然说道:“要不,让哥儿出宫住几天?”
“也好。”郭皇后又说道:“哥儿住到潘六姑娘那里,几年前他们还一起玩耍。”“好。”皇帝认为也合适。宫里最近气氛不太好。然后,就是潘夙来砸门了,只说信国公要来住一个月,让刘安照顾一下,留下潘夙带十名禁军负责安全,宣旨的太监回去了。信国公赵,今年八岁。虚岁八岁,至道元年冬天出生,算到现在,准确的说是六岁零八个月。赵扎着两个羊角小辫,穿着丝绸轻袄,脸上还画了红脸蛋。一进院子,小东西就往后院跑,跑了几步停了下来,冲着刘安喊:“带我去找六姐姐。”然后,小东西被刘安提住了衣领。“你,你什么东西,见了本公竟然敢……敢……敢!”小东西的拳头挥舞,因为衣领被刘安揪着,却碰不到刘安的衣衫,没一会便没力气再乱动了。刘安也不答话。潘夙这才上前:“我说妹夫,这位是……”“别管。”刘安制止了潘夙继续说下去,提着赵就往书房走。小东西很快就和地毯作了一次亲密的接触,他万万没想到,竟然有人敢他把扔在地上,而且是脸朝下扔下地上。小东西赵跳了起来,他在报复,因为他知道,天老大,他老二。“嘿,小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”小……姑……娘!!!赵虽然年龄小,却也知道自己是男孩子,一把只有四寸长没开锋,实际上木头剑镀了一层银漆的剑握在赵的手上:“我,我是信国公。”刘安揪着赵的羊角辫:“女国公?”“你……”“穿的花花绿绿的,女装?”“来人,本国公要打你的板子。”赵喊了三遍,屋内依然只是他和刘安两个人,小东西感觉到了一丝恐惧,面前这个家伙似乎自己打不过。刘安如变戏法一样,从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一盒曲奇饼干放在赵面前。赵靠近闻了一下,伸手就准备拿,却被刘安用小尺子在手上打了一下。再拿,再打。“给我,本国公赏你一万钱。”“不要,一个钱一块。”赵在身上摸了半天,他那里有半文钱,三两下,赵把腰带扯了下来:“给你,换,这个值五文,不对,十文钱。”小东西倒很会数,盒子正好有十块饼干。刘安摇了摇头:“我不要腰带,我要钱。”“本公没钱。”“换成男孩子的衣服,两文钱,背一段文一文钱,怎么样?”赵想了想后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刘安打开门让铁头去准备衣服。一刻钟后,华丽的信国公变成了一个穿麻布衣的农家小孩,再不有小辫子,用麻布在头顶包了一个书生发髻。两块饼干到手,赵却只吃了一块,另一块放在一旁。“不吃。”“留给六姐姐的。”刘安倒是意外,这小子倒有情有义。刘安提笔写了六十个字,然后把纸放在赵面前:“识字不?”赵摇了摇头。赵识字,但认识的非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