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姨父将你带大,可他要把你卖给别人当妾,你不得以才逃来关东。你确实同绫雾号有些缘分,因为你认识绫雾号染布坊里的伙计。”俞晗芝很满意地看着她变幻的面色,继续道:“你还有一个弟弟,如今正在关东。”“是不是呢?佘姑娘。”“别说了。”佘曼才明白,眼前这位女子不管她是不是绫雾号的大东家,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。为了弟弟,佘曼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,认真道:“大东家有事吩咐,但我只有一个条件,就是我的弟弟。”“你放心。”俞晗芝见她还算识趣,一心一意为着体弱多病的弟弟,便也起了怜悯之心,接着道:“你若一心一意为我所用,我会医治好你的弟弟。”“多谢大东家。”佘曼这句话倒有几分真心。俞晗芝交代她的事情很简单,一是继续高调宣称自己是绫雾号的大东家,等一个人来找她;二是告诉黄祝追和白小娘,她认识坤王府的人,这家食肆是被王府看中的地盘。正因如此,黄祝追一听食肆被王府看中,一个月期限已过,他也没敢轻易上门强收,而是暗中打探消息的真伪。食肆暂且保住了。自从俞晗芝整顿了南院,又有许妈负责统管,她在府中过得舒心又畅快,唯独香伶,得派人费心盯着,但对俞晗芝来说,她这段时间倒算是乖的,没闹还认真干活。洛枫是这么说的:那丫头肯定憋着什么大坏呢。俞晗芝被她的话逗乐了,没过一会儿,就听见屋外有人吵了起来。许妈进来禀报说,“少夫人,香伶和绿雀在外头吵了起来。”俞晗芝立时和洛枫对视一眼,目光继而转向门外。两人被带了进来,俞晗芝先看了香伶一眼,又朝绿雀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绿雀揉着圆溜溜的胳膊,瞪了香伶一眼:“少夫人,我好好地端着茶盏进来,是香伶撞到了我。那茶盏是少夫人从江南带来的陪嫁物,都给摔碎了,多可惜,香伶还非说是我撞着了她。”她同少夫人亲近些,说话自然带着撒娇的口吻。香伶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,低低道:“绿雀,我知道你是少夫人身边伺候的,平日里都给我们这些人脸色看,谁都不敢说什么。可是,可是你这么污蔑我,我是不会认的!”“你!”绿雀气得瞪大了双眸,双手叉腰:“你说我给谁脸色看了?你怎么讲话的,嘴巴里长青苔了吗?”她越凶,香伶显得越无助。
俞晗芝给了罗竹一个眼色,罗竹将气呼呼的绿雀拉至一旁。“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有什么好吵的。”俞晗芝望了香伶一眼,此时,矮几上的茶壶三沸声响,许妈取下茶壶,背过身去,倒了一杯茶。俞晗芝继续说着:“香伶,你这段时间在我外院也算是尽心尽力,我都看在眼里。可绿雀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你清楚,倒是你,我还得揣摩三分真假。”这番话,她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,事实真相并不重要,她就是护短。=============“少夫人,您这样说,奴婢真是冤枉。”香伶蹙眉抿唇,双手交握于身前,低语道:“可奴婢自知比不得绿雀,今日这事无论如何错都在奴婢。”“我在此给绿雀妹妹赔个不是。还望少夫人别再对奴婢抱有成见,奴婢便欢喜了。”一番话,看似香伶讨好俞晗芝,以表忠心,她趁机近前伺候,端起适才的那杯热茶,妥帖地奉上。俞晗芝眸光一瞥,心以为是她的好意,伸手去接那杯茶。杯沿微烫,俞晗芝略缩回手,便见茶杯忽然落了下来,香伶惨叫一声,热水浇在她的手上,痛得浑身直颤抖。香伶噗通跪地,哀嚎道:“少夫人,香伶知错了,求少夫人不要责罚奴婢。”“奴婢知道少夫人不喜香伶,可香伶自从进了夫人的院子,自问没有行差踏错,就是刚才也并非故意冲撞了绿雀妹妹。香伶已经向绿雀赔罪了,为何少夫人还要这般责罚奴婢。”这番话字字控诉,说得慷慨激昂,双眸含泪。一旁的绿雀看得目瞪口呆,口齿不伶俐道:“你,你哪知道眼睛看到是少夫人责罚你了?”罗竹和许妈比较沉得住气,见少夫人没说话,暂时也没发声。就在这时,屋外来人,是冯嬷嬷带着两名婢女走了进来,一眼瞧见了香伶被烫红的手,连忙上前关切,又问道:“少夫人,香伶做错了什么,您要这般罚她。”“罚?”俞晗芝轻笑一声:“冯嬷嬷是哪里看到我罚她了?倒是冯嬷嬷你,今日来得这般巧。”香伶立时哀哭起来:“是。少夫人不曾罚奴婢,都是奴婢的错,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茶水,不是少夫人浇的奴婢。”“少夫人,”冯嬷嬷站起身,示意身后的婢女上前,“我今日是奉了王妃之命前来,这是天家赏赐的布匹,王妃念着你与世子妃夫人,各分一匹。”“辛苦冯嬷嬷,先替我谢过王妃娘娘。”俞晗芝微微颔首,让许妈接过布匹。这时,冯嬷嬷看了香伶一眼,又道:“少夫人,我和香伶虽然都是王府的下人,可我好歹是王妃身边的老人。香伶是我安排来王府的,她若是行错事,我难辞其咎,可我也不能看着她受欺负!”“哦?冯嬷嬷是觉得我欺负了香伶?”俞晗芝垂眸,望着她道:“香伶,你且说说,我是不是欺负你了?”香伶瑟瑟发抖地匍匐跪倒,颤巍巍把她和绿雀争吵的事情说了,又不连贯道,“奴,奴婢,少夫人没有欺负……”这副模样反而令人觉得她是受尽欺负,却因为少夫人的话,委屈而不敢言。“瞧瞧这人都吓成什么样了?”冯嬷嬷又道:“婢子有错,主子惩罚乃天经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