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贪污贿赂,勾结朝臣通敌叛国......桩桩件件,说明你不冤!”
“错的是你们!不是我!”他目眦欲裂,替自己辩解,“我从头到尾都没错!出身、命运,谁也没法主宰我!你们这群希冀看我跌落泥潭,永世不得超生者,可得瞧好了,天若亡我,我必逆天!”
燕怀泽紧捂着伤处,血溢出指缝:“原来你另有打算。”
“是。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报仇,你们皆为我的棋子。”韩文清面露不屑,“能被我利用,齐王,说明你还不算太差,好好和你的弟弟斗罢,如果有命的话——来人哪!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!”
韩文清暗中从未间断将鞑靼、南疆等人马安排进京,日积月累,这些武士也成了他如今的底气。几方人马鏖战尤酣,恐裴筠庭受波及,燕怀瑾趁乱来到她身边,孰知韩文清也存着相似的意图,他目光怜悯:“裴筠庭,我最后问你一次,是否愿意归顺于我,跟我回鞑靼。乌戈尔已是我的手下败家,他日登基为王,我会许你一生荣华富贵。”
她静默一瞬,扣住燕怀瑾的手,答案显而易见。
“那可惜了。”韩文清退后半步,阴鸷冷酷,“你就和他们埋葬于此,连带着我曾经的耻辱一起罢。”
裴筠庭正想说什么,余光瞥见一道身影,双眸倏然亮起:“爹爹!阿兄!”
数月未见,牵挂之人皆安然如故,乃是莫大的欣慰。
裴仲寒径直跑到她身旁,气急:“绾绾,你为何伤成这样?”
她只含着眼泪摇头,生怕开口便哽咽。
反转来得迅猛,结束得也相当迅速。
朝堂之上尔虞我诈、明争暗斗,勤政殿见证多少人的荣辱兴衰,神武门又经历多少次血流成河的宫变。
韩文清自以为胜券在握,尽可坐收渔翁之利,却根本不明白,仁安帝和燕怀瑾是渔翁,他们其实才是相争的鹬蚌。
一切皆为他们事先布好,推演数次的棋局。
狼烟烽火,终究成王败寇。
......
......
铜镜前,裴筠庭正为燕怀瑾处理伤口,映出二人的影子,熟悉得令人怀念。
“如此隐晦的暗示,你倒真不怕我没听懂。”她将麻布打上结后,转了转僵硬的手腕。
“但你可能听不懂吗?”他替裴筠庭揉着手腕,一边心疼,一边又止不住唇角蔓延的笑意。
“也是。”她垂眸,安静感受他指腹传来的温度,心中那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大石终于碎裂,“燕怀瑾,我明白。”
一句没头没尾的“我明白”,他却即刻听懂了。
“裴绾绾,先前没将事情透露于你,是我思虑不周。谢谢你肯谅解我,往后不会再如此。”燕怀瑾眼波流转,“但这次我不后悔。”
若无法保护你,我算什么英雄,又如何作为君主庇护子民。
月夜揉着孤寂,侵染无边月色。远边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,不堪一握。
时至此刻,因他杳无音讯而终日惶惶不安积压的情绪,如同久旱逢霖的雨后春笋般,悉数冒出来。
汹涌的感情,就这般声势浩大地在她心口这块小小的地方横冲直撞。
“你明知我爱你犹如爱我自己,却一次又一次往上面划刀子——”裴筠庭带着颤抖的哭腔,一拳打在他胸前,“燕怀瑾,你疼不疼啊。”
他故作吃痛,呲牙咧嘴,又默默在瞧见她表情的那刻丢盔弃甲:“哎呀,怎么哭啦?裴绾绾,你真哭啊?”说着微微凑近端详。
自幼相识,知根知底,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。以往吵架,打闹拌嘴,皆是他先低头道歉,解释清楚后,便很快翻篇了。
可现如今,燕怀瑾才意识到,自己当真惹她难过了。
他见过许多次裴筠庭的眼泪,或缄默无声,或是床笫间的求饶。
然而从未有哪次,像眼下这般,伤心还复释怀地放声大哭。
燕怀瑾亦感觉喉头苦涩,强忍泪意,一面柔声安慰,一面亲吻去泪珠:“我不疼,没骗你。”
这个吻与往常迥然相异,与其说无关风月,倒不如说是小心翼翼,隐含试探的靠近。
他甚至没敢看裴筠庭的眼睛,试图以吻解决隔阂。
抚到她尚未痊愈的伤疤时,燕怀瑾动作稍顿。
本以为她会因此感到几分退却,可裴筠庭没有。
她只是轻轻覆上燕怀瑾的手背,莞尔道:“燕怀瑾,你看,现在我与你一样了。”
刹那间,他湿了眼眶。
皎洁的余晖落在少女的肩侧,摇曳蜡黄的灯影匍匐在地。
裴筠庭被他压在冰凉的镜面上,承受他的攻城略地。情迷意乱间,她问:“不在我身边时,你有自己试过吗?我是说——”
见她满脸认真地问起此事,燕怀瑾耳根至脖颈处烧得通红。
“有。”
温度与力道都差不多,唯有你能握碎我。
“筠庭姐姐可要再疼我一次?”
“不是自称属下?继续装啊。”
他笑:“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