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结束短暂出游的一行人正收拾东西准备返回。
而正当一行人悠悠返程的同时,靖国公府上下可谓热闹非凡,不仅裴长枫和裴仲寒在场,就连裴照安夫妇都来了。
起因是温璟煦出门上早朝后,裴瑶笙照例洗漱,正打算找本闲书消磨时间,用完早膳后却突然发觉身子不舒服,非但肚子剧痛,才吃下去没多久的早膳,也直教人想吐。
其实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已有一阵,最初裴瑶笙曾找大夫看过,大夫宽慰她说,是因近来换季,只需在吃食上当心一二便可,过后她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然而今日的状况比往常来得要更严重些,府里人看着干呕不止的夫人都吓坏了,在管家的吩咐下堪堪稳定心神后,几人去宫门外等着将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温璟煦,另几人则去请燕京医馆最好的大夫来问诊。
被众人簇拥在座上时,裴瑶笙就已提前在心中暗自盘算起了自己来葵水的日子,可过几天才真正到日子,眼下她也只得静候大夫来把脉,给个准信。
果不其然,当大夫拱手祝贺此乃喜脉后,周遭一静,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:“夫人有喜了!夫人有喜了!”
两个丫鬟皆泪流满面,更别说裴瑶笙自己了。
她先是一愣,又在众人激动的目光下缓缓湿润眼眶,抬手抚上平坦的小腹:“我和璟煦的,第一个孩子啊......”
“阿瑶!”
片刻后,一路策马疾奔,却仍姗姗来迟的温璟煦面路急切,裹挟着一股劲风快步走到裴瑶笙身边蹲下,皱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大夫怎么说?你身子有无大碍?”
大家都等着裴瑶笙亲口告诉他。
温璟煦微仰起头,喉结上下滚动一番,握着她的手一紧,眸子在光下透出浅浅的茶色,眼底倒映着他此生挚爱,却忽然见她眉颦笑浅,回握住自己的手,将其拉到腹上:“璟煦,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。”
“什么?你有没——”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,他僵在原地,似乎还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。
房中仆从都已退了出去,识趣的把这份喜悦留给他们夫妻共享。
温璟煦脸上难得出现了迷茫的神色,喃喃道:“怀了?这么快?”
裴瑶笙哭笑不得,捧起他的脸,一字一句道:“璟煦,你看着我。”
温璟煦听话的照做。
“你要做这个孩子的爹爹了,他来得不早不晚,可我们要打起精神来,嗯?”她含笑替他将鬓角的碎发理好,“千万别咋咋呼呼的,否则绾绾来后,指定要取笑你一番。”
他没由来的感到有些热泪盈眶,俯身将头枕在裴瑶笙膝上,答应道:“好。”
......
......
裴筠庭大概是侯府上下,最后一个知晓裴瑶笙怀孕的人。
马车甫一在侯府门前停下,裴长枫特意留下的小厮便兴冲冲的将这件喜事告诉了她:“二小姐,世子令我告诉您,大小姐有了!怀了!就今晨诊出来的!”
正扶着银儿的手走下马车的裴筠庭脚底一滑,险些在众人的惊呼中跌倒,好在一直伸手护住她腰侧的燕怀瑾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,随即将人稳稳放在地上。
裴筠庭惊魂未定,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些了,拉着小厮再叁确认道:“阿姐?!是我阿姐有喜了?”
“是啊二小姐,侯爷和两位世子一早收到消息,便都赶往国公府了,您也快去吧。”
于是她不由分说,又转头踏上马车。
燕怀瑾见状,无奈地笑笑,任由她去了。
周思年自然也听到了小厮那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嗓门,坐在车内笑着朝裴筠庭贺喜。
裴筠庭的表情却耐人寻味,其中有高兴,有激动,又掺杂着几分怪异。
“筠庭?”他又唤了一声。
裴筠庭回神,抬起头来,周思年这才瞧出两分愤懑不平:“啧,便宜温璟煦这家伙了。”
周思年:“......”
燕怀瑾:“......”
他就勉为其难的同情温璟煦一下吧。
这天莫约真是个好日子,半边天都被晚霞烧红,云层里透出几许别致的明艳,险些晃花了人的眼睛。
清脆有劲的马蹄声踢踢踏踏,奔向西街的国公府。
刚一停稳马车,展昭几人就听马车内传来一声惊呼,紧接着就见有道浅粉色的身影跃下,随即又是一个湛蓝的身影追上前去:“裴绾绾——你慢点,人难道会跑了不成?”
最后身着白衣的周思年才手握折扇,不紧不慢地走下来:“唉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。”
国公府的寝房内,林舒虞正握着裴瑶笙的手仔细嘱咐,温璟煦在一旁认真得十分认真,其余几人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,说到底,几大男人也插不上话。
裴筠庭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岁月静好。
“阿姐!”她疾步上前,一把握住裴瑶笙的手,“怎么样?难不难受,害喜严重吗?”
林舒虞与裴瑶笙对视一眼,身旁的人自她出现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