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见外面的人闯进来了,语言不通也能听出在肮脏地破口大骂,噼里啪啦家具被打砸间,夫妻两人凄惨地哀求着。
听上去不像是抢劫,可能是有什么恩怨。
房子只有两楼,裕非看见两个孩子慌忙进了右边的书房,他们推开书架背后的暗门躲了进去,j一步跨上前,发现里面的空间硬挤也只能容纳两人,一把将两个孩子拉出来自己躲进去:“这儿归我们了,自己家的破事还把别人牵扯进来,真是倒霉!”
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低声抽泣,裕非早知道j的品行,现在也没办法跟他继续吵,只好将小一点的孩子塞进去:“对你没别的要求,别欺负人家小孩。”
“裕非!进来啊!”
他把藏着两人的暗门关好,带着另一个男孩去了左边带阳台的房间,让男孩缩在床底,又尽可能地塞了杂物掩盖,报完警他贴在门后关切着楼下的动静,冒手汗的指尖无意识地磨搓着袖子里的刀尖。
令人心惊胆战的暴烈声响持续了一会儿,突兀的枪声闷地响起,全场静默了一秒,然后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,和暴徒嘻嘻哈哈的交谈。
在室内开枪、男主人又没了声音,杀人了。裕非的心皱巴巴地缩起来,更恐怖的是那群人聊了会天,开始往楼上走,几只脚一阶一阶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重且愈加清晰的声响。
怎么办?等会要动手吗?动手了肯定会死但起码能带走一个,不动手…
裕非的脑子沸腾,屏住了呼吸咬紧后槽牙,等待着。
嘭!一声遥远的枪声从阳台方向响起。
“ah!”楼下似乎有一个人砸在地上,楼梯上的人操着混乱的言语,手忙脚乱地调头往回走。
裕非也没搞懂怎么回事,没有警笛不像是警察来了,他半蹲着移到阳台,小心地观察着下面是什么情况。
那瞬间底下大门处和院子围墙处爆发了激烈的枪战,楼里那群黑帮反应过来,仗着人多以火力压制对面,裕非偷偷转移到阳台最右侧,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围墙处的情况。
只有一个人,暮色下高大的黑衣男人握着手枪静立在墙后,这会儿他已经没有露面射击了,炸响的子弹嘭嘭打在他面前的水泥墙上,隔这么远的裕非都被那一声声巨响吓得冷汗直流,可那个男人只是静立在那儿,仿佛他才是捕猎者。
那群黑帮以为对面不行了,除了最开始倒地的那一个,其他三人举着两把枪和一把刀飞快散开借着沿途障碍慢慢包围过去。
裕非替那个男人捏把汗。
离他最近的一个黑帮在往下一个地点转移时,黑衬下冷白的手腕迅疾抬手,一颗子弹爆了胖子的头,烂西瓜似的栽在地上。
另外两个黑帮也不是吃素的,他们早做好同伴牺牲的准备,利用那颗子弹的时间朝围墙飞冲过去。
那男人没有一点拖沓,在被突脸前直接从墙后绕出来,把背朝向右侧用刀的,跟另外一个拿枪的互射,三发子弹中了两,黑帮又倒下一个,而他毫发无损,瞟一眼背后利落侧滚躲过劈头的砍刀,开始跟那个满身膘肉的近身缠斗。
楼梯间传来女主人哭喊的声音,裕非赶紧去接她,急乱沟通得知侧门已经没人守了,现在得赶紧离开。他把床底的孩子扒拉出来,送到他母亲身边,j和另一个孩子也从暗室里出来了,一伙人急匆匆地下楼。
很难不注意到楼下大厅,浸泡在血泊里的两个男人。
他们从侧门离开了房子,裕非不声不响地没跟上他们,独自靠灌木丛的隐蔽移到前院继续观察战况。
他看见这会儿,那个壮实的黑帮整个人已经在缩着防守了,砍刀扎在树干上,那个男人拳脚猛得给人一种,要是没躲过去器官可能会爆在体内的错觉。
看到这儿裕非已经稍稍放心了,他猜测这人可能是跟这家交好的亲戚朋友,或者是黑帮间的恩怨纠纷,不管怎样,他觉得这个人一打五帅惨了。
五!?裕非猛地回过神,漏了一个,对,那个守侧门的去哪了?
有可能见势不妙先溜了吧。
在那男人最后一枪托狠砸在黑帮太阳穴的同时,他身后响起一冷不防的枪声,男人踉跄着差点要跟胖子一起倒下去。
心跟着揪起来,裕非着急他没发现那个人藏在哪里,天已经这么暗了。
男人连头都不回,径直扑到树后面,他应该是右肩中弹,慢条斯理地换了弹夹,在裕非看见丛林间一个影影绰绰的移动人影时,他连着几发子弹射过去,结束了。
这会儿裕非想看的结局也看到了,可以走了,但他不敢动,打算等男人先离开。
很奇怪,那男人倾斜着身子,一步一步向房子里面走去。
这是裕非最后的记忆画面。
“所以,就是他救了我们。”随着回忆裕非的血管也像当时那样偾张,那一声声枪响犹如清晰在耳畔,刺激,感动,希望。事实上,这几年裕非的每一本不为稿费而写的,里面的男主角或多或少都带有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影,勇敢的,强大的,神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