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肯定是要施加一个力量才会稍微凹陷的。林涛说,比如踩一脚。
那,这个案子看起来是真的是疑点重重了。孙法医低头沉思。
当然,这个印记和这起案件有没有关联,就不知道了。林涛一边加上比例尺给印迹拍照,一边说,反正从凹陷的情况来看,不能确定是新鲜形成的还是陈旧的。
没有关联的话,这事儿就有点太过于巧合了。我说,当然,咱们也不能排除这种巧合的存在。反正需要侦查部门问一问,死者究竟用不用这种u形锁。虽然有人到过现场,把u形锁单单拿走这一个情节很不符合常理。
嗯,我觉得伤也解释不了,所以才请你们过来。孙法医说,你们看看,这个现场地面,是没有坚硬的石头的,对吧。
虽然不知道孙法医此言之意,但是林涛还是在警戒区域内的小沟里走了一遍,边走边用穿着鞋套的脚的脚尖踢开落叶,说:没有,这里没什么硬石头。
行,我们先去派出所看看车辆,然后再看尸体吧。孙法医说。
很快,几辆警车来到了青乡市南郊区金刚派出所,狭小的派出所院内,塞满了警车。我们在孙法医的带领下,直接绕过了派出所的办公楼,到了楼后的生活区院落。在这里,有一个简易车篷,很远就看见停在拐角处的绿色电动车。
因为把电动车送去市局物证室实在是路程遥远,而且太占地方,所以市局领导决定将这个物证放在派出所保管。这让派出所如临大敌,生怕有什么闪失,所以不仅仅是给电动车专门在车篷里搭了一个小棚子,周围围上编织袋,还干脆把车篷用警戒带给围了起来。民警的电动车,都只能停放在前院。
怪不得前院给塞得那么满。林涛笑着揭开了编织袋,围着电动车看着,电动车左尾部车灯碎裂,撞击痕迹明显;右侧车体塑料壳擦划痕迹明显。更印证这就是交通事故了。
她的车,不用外加锁具吗?陈诗羽问派出所长。
所长点点头,说:没有外加的任何东西,电动车坐垫下面的雨衣什么的,都在。这些都调查了。
碰撞痕迹的上面,有灰色的漆片,你们看到了吗?林涛拿着一个放大镜,在电动车尾部看着,说道。
孙法医点点头,说:我们痕迹部门也看到了,明确肇事车辆是灰色的。只不过,监控条件实在是不好。
有监控?程子砚发话了。
现场周围是没有监控的,不过孙法医拿出一张纸,开始画示意图。
现场的道路,是两条平行县道之间的连通道路,全长有二十公里,而这条道路的入口和出口都是两头的县道。虽然这条道路上并没有一个摄像头,但是进入这条道路的汽车,都必须要从两条县道中的一条进入。而行驶在县道之上,就有可能给县道上的摄像头拍摄到。
不过,我说的这种情况,仅限于汽车。孙法医说,现场道路两旁有很多小土路纵横,连通周围的村庄。这些小土路虽然不能行驶汽车,但是摩托车、电动车、三轮车都是可以行驶的。死者就是从隔壁村的老师家里上土路,再上现场道路从而回家的。从这些小土路上进入现场道路的话,就无从查起了。
肇事车辆肯定是汽车。林涛说,这种撞击,造成这么大面积的电动车车体外壳损坏,肯定是有一个大的接触面的,你说的车辆,都不具备。
孙法医点头认可,说:不过,即便肇事车辆肯定是汽车,也不好查。
好查呀。程子砚翻着笔记本说,死者离开老师家的时间明确,那么就可以推断出她行驶到这里的大概时间。这个时间区域范围是很小的。再根据大概的车速,判断这辆肇事车辆可能在两条县道摄像头下经过的大概时间,再找灰色车辆,这不难啊。本来灰色的车就不多,时间范围又这么小。
问题是,两条县道上的监控,年代久远了,夜间拍摄,有非常严重的色差。孙法医说,我们根本看不出来哪辆车才是灰色的。
这个不难。程子砚微微一笑,说,可以调色,也可以做侦查实验。没关系,交给我吧。
我信任地看了程子砚一眼。
此时,王杰副局长走到我们身边,低声对我说:家属又在公安局闹,局党委的意见,请你们和他们见一面,安抚一下情绪。毕竟,明天学校恢复上课,领导怕有什么闪失。
作为一名刑事技术人员,现在要做接待上访的事情,自然有些不甘。但这同样是维护稳定工作的一部分,我们也是责无旁贷的。
半个小时之后,我们在市公安局会议室里,接待了前来公安局上访的死者亲属代表。
一名秃头、三角眼、下巴上有几根胡须的瘦弱中年男人最先跨进了会议室。一进门,就毫不客气地往中间一坐,指着我们说:说,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们结果。
我是公安厅来的法医。我干咳了两声,说道。
别搁我这儿装,公安部来的也得好好和我说,我是纳税人,你们是公仆。三角眼扬着下巴,说,交警说要等你们结论出来才告知我们,你们又不出结论,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