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芳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早年艰辛劳累,不注重身体健康和休息,从而导致她五十多岁的年纪,身体却如耄耋之年。
张漾自从盛京那里出来后,便脚也不沾地地又搬去了医院陪她母亲治疗。
张芳的胰腺癌发现时间已经是比较晚的了,加之身体与年龄等各种因素,化疗期间吃了很大的苦头,总之情况不容乐观。
有一次深夜张芳腹痛难忍,紧急被送去急诊室,主治医生、相关专业的权威人士全部到场,期间给张漾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,抢救了整整两夜一天才勉强将人推出来。
在医院的这两月,张芳以肉眼见的速度削瘦下去,皮肤干黄,到最后只能勉强依靠食管进食。
病痛给张芳带来身体上的疼痛,也给张漾带来了精神上的煎熬,期间有孟望和孔思寻常来帮忙照顾,他才不至于倒下去。
“谢谢你,余特助。”
张漾将余成送来的补品放下,带着他去休息区,那里的消毒水的味道不那么刺鼻。
“不止有我的,还有马鸣许放他们几个的,原本是计划我们工作室里的人一起来的,不过呢,这最近盛总……事业感情什么的都比较稳定,再加上他们部队那里又给他递了文书,组织上想让他继续回到部队,所以最近他在收尾娱乐圈里的事情,工作室不久也要解散,近期非常忙碌,他们也就来不了了,然后又刚巧我今天休班。”
张漾说道:“没关系,谢谢你。”
“呃……”余成憨笑:“嗐,咱俩虽说认识不久但好歹算是朋友,而且我也挺担心阿姨的。”
张漾内心浮起一丝暖洋,不过很快又被一瓢雪水衝淡。
一个跟他相识不过几月的人都知道关心他的母亲,盛京却将他们母子轻视如鸿毛,仿佛他们的命如草菅。
真是冷石做的心。
送走余成后,孔思寻晃晃悠悠地提着午饭来找他,不过他此时情绪低落,察觉不到饿,于是伸手将饭盒放在角落。
孔思寻看的眼皮子抽了抽:“这都两个月了,你吃饭从来就没准时过,都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,及一顿饱一顿的,就你那一碰就碎的胃能撑得了吗。”
刚从门外进来一身烟味的孟望看了一眼连打开都没有的饭盒,冷声道:“孔思寻你摁着他,我掰开他的嘴往里灌。”
“孟少爷?”张漾表情懵然。
孔思也一副大刀阔斧的样子准备配合:“行,这不吃饭可不是法子啊。”
“思寻你!”
张漾背着手连连退后,警惕地看着二人,伸手勾过抱着饭盒坐在他母亲床头,一口一口地朝嘴里塞。
从背后看着人腮帮一鼓一动,孔思寻稍稍放心。
这些天张漾担心他母亲,既吃不下饭又睡不好觉,他上次来陪床半夜两三天还见张漾眼睛睁得老大。
这次人好不容易地听次话,孔思寻带着孟望离开,腾出清静地儿给人。
休息区乱糟糟,长椅上七横八竖地躺着呼呼大睡的、阳台有焦急地打电话管家里要钱的、还有角落里虔诚下跪乞求的,孟望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们,重重地叹口气。
“国家在医疗福利上面为老百姓们谋求了许多宽裕,可奈这世界上的穷苦人太多太多。我觉得我们这些当官的,扶贫之路任重道远。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医疗基金会,专门用来帮助这些被人。”
孔思寻身为公众人物,出门便带上了口罩与墨镜,全副武装地带着人来到最隐蔽的角落。
孟望脸色凝重,又抽起了烟,他叼着烟头,含糊不清道:“就在这说吧,别离张漾太远了。”
“你似乎很关心他。”没有张漾在,孔思寻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不少。
孟望挑眉:“有吗?”
孔思寻隔着墨镜衝他翻了一个白眼。
这两个月里,孟望除了待在部队就是医院,孟家老爷子催他回去的电话都打到医院来了。
为了张漾,连家也不回。
孔思寻说:“还好。”
孟望抽了一口烟,隔着朦胧的白雾那张棱角明显的脸浮起一抹苦笑:“你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,他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。”
也或许是从没被在乎过吧。
之前在部队闲聊时他也问过副官,副官当时就是这么告诉他的。
“还是说,他其实知道,但不当回事呢。”随后他摇摇头,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。
听他这么说,孔思寻忽然感到无力,他肩膀倚着墙面:“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我早该知道的。孟团长,我劝你不要再喜欢漾儿了。”
孟望冷笑一下:“这句话又从哪说起?”
孔思寻一脸郑重地摇摇头:“漾儿他还没从跟盛京的感情里走来,眼下他母亲又这样,如果你也……我觉得这对漾儿来说是一种压力和累赘。我了解他的为人,认死理,不撞南墙不死心,从盛京就能看出来。为了盛京分手这事,你别看他不提,估计私底下早就偷摸哭了好几回。”
他做了个深呼吸,严肃道:“孟团长,为了你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