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伸手替她挨下这一刺,丁霄用了十分力,师祁芸左手外小臂被剑尖刺穿,她嘶一声弹指折断长剑,用嘴从手臂里咬出剑头,吐到地上,在它未落地之际,右脸半空把剑尖全力踢出去,正射中丁霄的右膝盖骨。
“啊!”对方痛呼一声半跪在地。
得了片刻喘息的师祁芸看了眼怀里的玉琳琅,想是被鼻子旁的血腥味刺激到,玉琳琅双眼蓦地睁开,一口咬在了她流血的伤口处,饥肠辘辘般饮起来。
师祁芸被她吓了一跳,因内力不够,点了她两次穴道才让她停止了汲取。
“你属蚊子啊?怎么还吸人血!”
丁霄腿虽然受伤了,但嘴还能妖言惑众,他扭头对四派之人道:“此人偷蒙拐骗,丧尽天良,吾辈武林正道,还不赶紧收拾了她?!放心,她武功很差,伤不了你们的!上啊!”
众人看看他腿上的伤,再看看师祁芸,这叫武功很差?丁霄怎么说也是玉霄宫里和玉琳琅同辈的门人,连他都打不过师祁芸,泛泛之辈更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。
闷沉的石头硌声传来,身后谷门重开,风翩翩已然恢复些力气,手拿双刺走了出来。
“伏枭,我们的账还没完!”
师祁芸白眼一翻,眼下除了想死,什么都懒得想。好多仇家,好多麻烦,这就是她之前不用这个身份的原因,树大招风啊。
风翩翩一跃而起,飞过了她,挡在她面前,对众人道:“不过此人于春风谷有恩,我风翩翩平生最恨邪魔外道,所以更不容自己欠她人情,你们若想为难她,先过我春风谷这关!”
风措带着谷中剩余的弟子走出来,在师祁芸身后站成一排,神情格外坚定。
“谢了。”少嫦来查探玉琳琅中毒情况要将人带进谷中,师祁芸路过风翩翩时悄悄谢了她。
风翩翩瞪着四派的人:“不必,这次就算还你的情了,下一次,你可没这么走运!我会亲手杀了你!”
师祁芸知道她喜欢故意说狠话,没多在意,扶着玉琳琅要进谷。
“不……我不进去……”全身无力的人突然抗拒道。
“为何?”师祁芸不解。
“不能再与其它门派有瓜葛了,带我……离开这里……”说完便又昏过去。
“喂,喂!真是个死脑筋。”师祁芸无奈拒绝了进谷,而是请春风谷的人给她准备一辆马车,驾马车离开前,少嫦将足量的鲜芦根磨成的粉按每日一次的剂量分装好,给了师祁芸,告诉她这个连喝七日便可以解乌狼之毒,师祁芸告谢收下,又请她照顾好逄澈后,趁着四派的人还没和春风谷撕破脸面,及时驾着马车远去。
逃命的路上,师祁芸时不时回头查看马车内玉琳琅的状况,见她彻底昏迷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后,便停在路边茶摊,给钱让摊子老板帮忙用煮茶的罐子煎了一碗药来,喂玉琳琅喝下,见她神智回转慢慢清醒后,又驾车狂奔而去。
“去哪儿?”
官道两旁的树木往后略去,玉琳琅伤神地靠在马车窗子边,态度不明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以前想去哪儿?”
“没想过,从前都没想过会有离开玉霄宫的一天。”
“那我知道我们该去哪儿了。”
师祁芸驱马大呵一声,车辆驶出林野隐入市井。
春风谷中,奉命前来支援的笑嫣然和越水涯在见到少嫦之后,神色均有些不自然。少嫦当然也看到了她们,刚想上去打招呼,便被风翩翩拉住了胳膊瞪了一眼,斥她债还没还完着什么急?
笑嫣然:“古是既然已走,我紫裳阁便不必在留在这里,撤!”
越水涯:“云鹤派门徒,我们也走。”
四派走了两个,纯阳派的也不想和同盟横生嫌隙,于是也走了,就剩下玉霄宫的候在入口处,装死一样,不进也不退。
“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?还不去追她们!”
玉霄宫门人对丁霄的咆哮无动于衷,整整齐齐站着,不挪一步。
“师兄受伤了,你们,去将他抬去镇子里的医馆治伤。”一个女门人发话,正合了众弟子想放玉琳琅逃出生天的心思,遂十几个人一哄而上,抢着抬丁霄出了山谷。
师祁芸驾了半日马车,玉琳琅从闭目养神中醒来,偶尔看一眼窗外,见这是往玉霄宫去的方向,她掀开车帘:“你要去玉霄宫?不行!调头!”
师祁芸才不理她,高高扬起赶马的鞭子抽在马屁股上,赶路的速度越发快了。
“玉宫主那么重视你,更要将玉霄宫都委托在你手里,就这么眼睁睁被歹人坑害,你愿意吃哑巴亏,我可不愿意。”
“为何执意如此?为我?丁霄既然敢害我,他身后必定有靠山挺他,我不回去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搞得玉霄宫人心涣散。”
师祁芸觉得好笑:“你以为你不回去,他们就能安分了?玉霄宫就能不分崩离析了?我的师傅,你是第一天闯江湖么?最基本的人性之贪都看不透彻。”
“你就不贪么?”玉琳琅反问她。
师祁芸大方承认:“贪啊,我当然也贪,我贪